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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可以燎原——记中共直南党组织创始人王子清
2019-12-25 | 来源:文史春秋

        王子清,又名王维廉、王纪东,1903年生,河北磁县人。1919年参加五四运动,1921年12月在北京由李大钊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从1922年起,他就开始从事中共党组织的发展工作,1922年成立直南(河北南部、河南北部、山东西部等地区)第一个中共地方组织——磁县共产党小组,1925年成立直南第一个中共支部——中共磁县特别支部,1926年成立直南第一个中共县级组织——磁县县委。

        1928年,王子清作为顺直省(今天的河北、北京、天津一省两市区域)代表,同周恩来、瞿秋白一起参加在苏联莫斯科召开的中共六大,并在会上发言。1930年中共直南特别委员会成立,王子清先后任特委宣传部长、特委书记,1934年调河北省委工作,1935年调任上海中央局白区负责人,1937年10月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1938年遭康生秘密迫害牺牲,时年35岁。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总理致信给当地政府,后追认王子清为革命烈士。


接受火种,投身革命

        1903年5月7日,王子清出生于河北省邯郸磁县西南乡漳河北岸的岳城镇岳城村东南拐子街一农户家里。王子清幼年长相端正,聪明伶俐,热爱劳动和读书。到了上学的年龄,家里贫穷上不起学,他便利用劳动之余,跑到地主办的私塾外,躲在窗外“偷”听。先生见他非常聪明,免费收他在私塾学习,童年的王子清深知学习机会来之不易,于是刻苦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在王子清10岁那年,母亲不幸病逝。童年丧母后,王子清更加懂事,孝敬老人,帮富济贫,多次救济比自己生活条件更差的孩子;课余时间,他还帮父亲下地劳作,帮助邻居村孤寡老人拾柴提水,小小年纪在村里受到大家喜欢。由于帝国主义侵略,封建官僚地主的残酷压榨,人们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在王子清幼小的心灵留下深深的烙印,产生对他们苦难的同情。自幼就立下改造这个黑暗社会,救国救民,要让人民当家作主的宏大志愿。

        王子清在本村学堂毕业后,考入了省立十三中学,校址在永年县。上了中学的王子清勤奋刻苦,成绩优秀,很受同学拥护和老师的喜爱。王子清在省立永年十三中学的第二年,苏联发生了十月革命,王子清如久旱的禾苗吸吮着马列主义的雨露。1919年北京爆发了五四运动,王子清闻知立即赶往北京投入到爱国运动中。五四运动以后根据李大钊“青年知识分子到民间去,到农村去”的号召,王子清和北京、天津、保定等地大中专学生一样,提前放了暑假回家乡,一面深入工农群众家,宣传从外地带回来的《新青年》《中国青年》《向导》等马列主义刊物,并在同学和小学教师中秘密传阅;同时一面进行组织活动,和同学一起开展下乡演讲、演戏、散传单、抵制日货,要求收回青岛、大连等宣传活动。

        为了革命,王子清决定辍学,几经辗转来到法国勤工俭学,并在法国结识了周恩来。回国后在北京又经人介绍结识了李大钊,并受到了李大钊的赏识和信赖,于1921年12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王子清入党后,以教学为掩护从事党的工作,从外地回来经常带党的宣传品,在磁县教师中组织学习、宣传和讲演,并在青年和教师中成立了“协力维新会”。1922年,王子清开始在家乡发展中共党组织,并与赵迎和、王思孝、范志连3人组成了磁县第一个“共产党小组”,王子清任组长。磁县第一个共产党小组的建立,标志着直南地区有了第一个中国共产党基层组织。后又成立了“人生改进社”,直接受中共北方区委党委书记李大钊的领导,同时还经常与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负责人恽代英、肖楚女联系。王子清在天津与周恩来谈人生改进社时,周恩来对王子清说:“‘人生改进社’比‘觉悟社’的名字更有意义。”

        1924年,孙中山在广州召开了第一次国共两党合作会议,按照李大钊的安排,王子清和薛金武、史天和等去黄埔军校学习。但后来由于蒋介石排挤共产党,王子清只学习了10多个月后便离开了黄埔军校。


建立联络点,发展工人运动

        王子清为了能及时得到中共上级党组织的指示,更加安全地与北京区委联系,有效地开展工作,决定在北京办个秘密联络点。1924年前后,王子清把吝子瞻、王思孝介绍到北方局,在北京石附马街(现新文化街)54号租了个公寓作为秘密联络点。王子清和李大钊通过革命工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次,王子清在联络点向李大钊汇报工作时,李大钊看其衣着单薄,脸都冻肿了,就把自己的围巾摘下,亲手给王子清围上(现存晋冀鲁豫烈士陵园)。

        王子清不但在农民中进行活动,而且还经常深入到煤矿工人中。王子清到六河沟煤矿进行革命活动时,带领党员经常下煤窑,同工人们讲革命道理,发展党员,发动工人跟资本家进行斗争。有一次,他和刘少奇去六河沟煤矿坑下开会,遇到敌人搜查,他与工人们一起用推煤的灌斗车,机智安全地帮组刘少奇脱险。

        1925年上海发生“五卅惨案”,全国掀起了大规模的反帝爱国运动,王子清根据上级指示,组织“磁县沪汉案后援会”,发动六河沟煤矿几千人集会,示威声援上海工人的爱国运动,同时把磁县的工人、农民、革命知识分子组成磁县各界反帝大同盟。王子清和人生改进社的成员一起组织群众,在岳城召开大会声援上海工人的爱国运动。会上,向群众介绍了上海 “五卅惨案”帝国主义血腥镇压工人阶级的具体情况,号召大家进行斗争,高呼“打倒帝国主义”“取消不平等条约”等反帝爱国口号。这次反帝爱国运动极大地激发了群众的爱国热情,提高了群众的思想觉悟。

        王子清深知中国的胜利首先要唤起民众的思想,于是他经常组织人生改进社的成员,利用赶集、庙会的机会采取散发传单、演讲和演戏的多种方式宣传进步思想,讲解革命道理,反对封建迷信。让穷苦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不靠天,不靠地,更不要靠神仙、上帝,要想改变人生,全靠我们自己。只要我们穷人一条心,反对封建主义,打倒帝国主义,我们才能过上安心、幸福的好日子。


第一个特别支部,第一任县委书记

        1925年1月,中国共产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在上海举行,大会提出了新民主义革命的基本思想,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建立和加强党的组织建设。同年7月,王子清在磁县西小屋学校,正式成立了中共磁县特别支部委员会,参加会议的有李欣然、牛子温等8人,会议选举王子清任特支书记,牛子温任组织委员,支部隶属中共北京区委领导。中共磁县特别支部的成立,标志着直南地区第一个中共党支部的诞生,也标志着磁县地方党组织的战斗历程翻开了新的一页。支部成立的首要任务就是发展党员,壮大磁县中共党员队伍,为组建磁县县委作准备,另一项任务就是领导党员宣传群众、发动群众起来斗争。1926年中共磁县县委特别支部在西小屋小学召开会议,会议根据党章规定,结合磁县党员人数情况,决定建立中共磁县执行委员会和磁县共青团执行委员会。会议选举王子清任执委会书记,李巨川任组织委员,吕良弼任宣传委员。县执委机关驻地为岳城镇,隶属中共北京区委领导,会后王子清将会议情况和党员名单报送中共北方区委。

        1926年由于军阀连年混战,频繁地要粮要款,地主豪绅强取豪夺,长派短出,从中贪污。广大农民饥寒交迫,到了年终更是躲租逃债,妻离子散。为此,王子清召开县委会议,决定在全县开展反贪污和减租减息斗争。王子清将原来的“贫民会”改建为“农民协会”,每个协会设社长、书记各1人、武装队长1人,每个村设执委2人,在农协会和执委的领导下成立了算账委员会。清查出岳城约长贪污的2000多元,其它村清算出5000多元,还有军费款几百元。当时已临近春节,王子清让农协会把清算出来的钱全部分给农民,广大农民扬眉吐气,分粮,分款,痛痛快快的过了个年。

        为了庆祝胜利,鼓舞斗志,王子清等领导四乡2000多名农民于1927年正月十五在岳城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集会游行,每个农民手提灯笼,自觉参加游行,边游行边呼口号:“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反剥削,反贪污”等,并放鞭炮庆祝。这就是直南农民革命运动史上有名的“提灯大会”,它揭开了磁县中共党组织领导下的农民向封建地主阶级斗争的序幕。

        王子清领导的这些斗争运动,极大地激怒了地主,土豪劣绅,他们在岳城四处活动,雇用打手,甚至买凶下毒,王子清为了党的事业,为了劳苦大众 ,为了革命斗争不顾危险,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意志坚定,努力完成党交给的任务。


炸桥毁路,支援北伐战争

        1927年,吴佩孚部下屯兵安阳一带,其中奉军骑兵第六旅就驻扎在磁县南岗村一带,这些军阀与官府豪绅勾结在一起,肆意向农民征粮派款,拉夫抓丁,抢占民房,无恶不作,群众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为了反抗军阀地主的迫害,冀南豫北一带的农民以“天门会”(以穷苦人民为会员,自发组织起来反抗军阀和地主豪绅的群众组织)的形式组织起来开展斗争,王子清会同磁县县委认真分析当时的形势,根据中共统一战线方针,按照李大钊的 “赶快加入‘天门会’群众中去”的指示,决定把“天门会”这支民间力量引导到反封建、反军阀的轨道上来。

        1927年王子清带领“天门会”成员开展了一系列的斗争,为了支援北伐战争,阻止奉军南下,王子清还领导了光录镇一带的农协会成员在磁县曲沟破坏铁路3公里,阻碍奉军后方援兵及物资南运,有力地支援了北伐战争。

        1927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破坏统一战线,国共合作分裂,国民党反动政府到处逮捕、暗杀共产党员和革命人士,革命力量受到极大摧残,工农运动遭到残酷镇压,许多地方的中共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白色恐怖笼罩大地,中共只好转入地下活动,党的活动处于低潮,直南磁县中共党组织与上级组织也失去了联系。

        1928年5月,王子清在磁县谷驼村苗立安家领导召开了全县党员积极分子大会。这次会议名为全县党员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实际上是重新建立县委的会议。大会上还重新讨论了大革命失败后党内出现混乱的情况,提出要整顿党的组织,争取群众工作,加强农民运动的领导,迎接新的革命高潮的到来。当时党的工作划了四个片区,各片区设党支部,即岳城支部、光录支部、峰峰支部、彭城学界支部,到1929年底,全县支部已发展到9个,农民协会会员发展到8万多人,工会会员发展到2万多人。

        由于国共两党合作分裂,许多中共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王子清为了尽早与上级取得联系,只身一人经历了千辛万苦,千里迢迢赶到天津找省委,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中共顺直省委组织部部长彭真。王子清详细汇报了直南党组织的活动情况,彭真传达了中共中央目前斗争的方针和省委的意见。最后彭真告知王子清中共要在莫斯科召开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省委决定派他以顺直省党代表的身份参加。

        1928年,王子清安排好各项工作后和周恩来、瞿秋白一起到苏联莫斯科参加了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大会期间,王子清就中共党的组织情况、兵士工作、革命潮流、同志关系和农民土地等5个方面的问题进行了两次发言,作了深刻的阐述,他的发言给与会人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秘密筹划,点燃斗争烽火

        1928年王子清从苏联莫斯科回来后,领导磁县农民发动了一次大的抗捐抗税斗争——反“插耧应差”。这是地主豪绅与反动政府勾结巧立各目,想出的一招对穷苦农民敲骨收髓的方法,名曰“插耧应差”,即谁种地谁出差,佃户租种地主土地后,除负担地租外,还要承担按地亩摊派的差役劳工,地主净收地租还不用出差役。广大贫苦的农民生活本来就十分艰难,再加上“插耧应差”,这岂不是雪上加霜,把他们推向死亡的边缘。

        反“插耧应差”的斗争首先在城北地主土地较为集中的八里铺、甘草营一带展开。王子清同共产党员到各村召集农民大会,公开演讲,揭露土豪劣绅和地主敲榨农民以及军阀混战带给民众的痛苦,指出民众应该走自己的路。20多个村子的几千名农民都参加了大会和示威游行,吓得大地主辛堂闭户不出,恶霸地主乡长刘金生被痛打一顿,将多征的几百元退还给农民,并答应减租减息。这次斗争取得了初步胜利,可1929年春节刚过,反动政府就派出50多名法警到甘草营拘捕抗捐抗税的农协会员。   

        王子清闻讯后,立即指示相关党员带领农民群众,手持农具与法警展开斗争。王子清还发动八里铺等村农会从四面八方赶去支援,结果夺得手枪4支、大枪7支、马5匹,俘虏了法警5人,又缴了地主的枪24支。当天在甘草营召开了2000多人大会,高呼革命口号,声势之大轰动全县。反动派政府非常惊慌,终于答应并兑现了农民和农协提出的条件,反“插耧应差”斗争取得了胜利,大长了农协及共产党的志气。甘草营农民群众的抗捐抗税反“插耧应差”斗争,是当时磁县农民在中共领导下,开展的抗捐抗税斗争中规模最大的一次,它向全县人民吹响了反对地主阶级和反动政府压迫剥削的响亮号角。

        1929年冬,省委指示王子清筹建直南特委,王子清在邢台以开面馆为掩护,秘密筹建直南特委。1930年4月直南特委成立,王子清先后任特委宣传部长、特委书记等职。不久,省委要求在磁县组织一场“五一”大暴动。因为该年岳城一带因前年秋雨连绵,秋粮霉烂,秋粮收成减半,贫穷的农民在官府的逼迫下除交租外所剩粮食寥寥无几,只能靠吃糠咽菜熬过严冬,到了春耕时,粪肥钱、种子钱无着落。而且当时蒋、冯、阎军阀混战中原,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广大农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甘草营农民群众反“插耧应差”抗捐暴动胜利后,全县工人与资本家的斗争,农民抗捐抗税的斗争更加高涨起来。直南特委认为磁县群众斗争有基础,组织农民武装暴动的条件已成熟,决定组织“五一”全县武装暴动。

        1930年5月1日晚,王子清带领岳城镇附近各村群众3000多人,手拿刀、长矛等武器,冲进岳城东、西、北门,进城后马上缴了民团的枪和弹药,民团人员闻声已逃跑,暴动队伍按照计划到土豪劣绅和地主家搜枪,到粮行分粮。等各项任务都完成后,却久等不见事前约定的各路暴动武装到彭城集合的信号。王子清预料情况有变,为了保存革命力量,他果断地命令把枪支弹药埋到漳河滩里,暴动队伍解散隐蔽。这是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王子清为了保存力量,等待时机的正确做法,后来却因此背上了思想右倾,停止党籍100天的处分。

        岳城“五一”暴动令共产党员、革命力量暴露了,敌人很快进行了报复,反动民团包围了所有参加暴动的村庄,暴动骨干有的牺牲,有的被捕。六河煤矿参加暴动的工人被开除,敌人悬赏1万块大洋捉拿王子清。这次暴动实际上是当时在党内占统治地位的“立三”左倾冒险主义路线的指导下,错误发动的一次冒险军事行动。由于整个磁县暴动条件尚未成熟,脱离已发动组织起来的群众斗争,单纯地搞军事暴动,同时过早地暴露了革命力量。“五一”暴动虽然失败了,但它的意义和作用将永远载入直南工农革命斗争史册。暴动促进了直南工农群众,有组织的开展武装斗争,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在工农群众中的政治影响,为直南创建工农革命武装,建立苏维埃政权作了一次勇敢的尝试。


鼓舞民心,领导工人罢工

        磁县彭城镇一带是久享盛名的“磁州窑”陶瓷产地,素有“千里彭城万里音”的美誉。当时彭城经营、制作陶瓷生意的有150多家,烧窑工、泥瓦工、描绘工、小车运输工共有1万多人。每逢集日庙会,天津、北京等地的商人不断前来彭城洽谈瓷货交易,由于交通不便,瓷货多用小车运输,因此瓷业资本家必须雇用大批小车工人运送货物,大部分都是附近几十个村庄的农民。1932年是个灾荒年,为了糊口推小车的人越来越多,资本家利用灾年之危,增加许多剥削手段。如工人推小车挣的银元,资本家在折算成铜板时都要扣下10个铜板的手续费;运货中有一座桥,资本家对每一个工人运一车瓷货收取8个铜板的过桥费;甚至捆瓷货的草绳子本是资本家应出的费用,可资本家也要扣小车工人的“纣货钱”等等。这样一来,经资本家的这一扣、那一扣,最后落入工人手中的钱连喝碗稀粥糊口都不够,工人与资本家之间的矛盾日趋尖锐。

        时任直南特委书记的王子清,对情况进行了充分的估计,认为我党要不失时机的领导小车工人斗争。王子清及时召开了特委和县委会议,要求与会的王维刚、李欣然、贾云标等人,以小学教员的身份,分别到各村同工人见面,慰问工人。一面鼓励工人树立信心,坚持罢工,一面进行阶级教育,发展党员,建立组织。会上决定,在各村建立小车社,王子清又给小车社制订了《罢工宣言》和《斗争纲领》,同时会议研究派王维纲等共产党员深入到工人中去,直接参加和领导这次罢工活动,逐步把小车工人全部组织起来,掌握在我党领导之下。

        罢工坚持了两个多月,最后取得了胜利,资本家答应了工人的全部要求,赔付了工人几千元大洋,取消了种种克扣。小车社工人斗争的胜利,是在中共直南特委直接领导下取得的,之后还领导了一系列的斗争,这些斗争引起了河北省委的极大重视。

        1932年,王子清领导了六河沟煤矿工人万人大罢工,王子清和王从吾、王卓如还一起领导了河南濮阳、大名盐夫的罢工斗争,濮阳游击战等都取得了胜利,鼓舞了民心。

        1934年王子清调到河北省委任省委宣传部长、军委书记。随后他又代表省委去冀东(丰闰、玉田、遵化等地)指导和领导农民工作和武装斗争。解放后任外贸部纪检组长的李一夫回忆起王子清所领导的斗争时说,王子清领导的工农革命斗争都取得了一定的胜利,影响之大,深得民心。


上海被捕,巧脱虎口

        1935年王子清调中共上海中央局任职,不久,因叛徒告密而被捕,押解南京。敌人用尽了酷刑,王子清始终只字不吐,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王子清人在牢狱中,却心系党组织,他想到自己刚到上海就被捕,说明上海中央局当中隐藏有敌人的奸细,必须尽快向中共中央汇报,以免使更多的同志遭不幸。于是王子清假意投降,出卖情报骗特务随他去抓人,他趁机逃跑,接应他的铁路工人迅速把他带上机车,几经辗转去到开封,又几经艰难跋涉,终于回到了老根据地直南特委。

        王子清及时向特委汇报了被捕和逃出的经过,在刘少奇和特委的安排下,让他先负责联络工作。因白色恐怖严重,王子清对直南党组织的情况了解得最多,又是他一手创建的,很多党员情况和党组织关系他都知道,王子清不避危险,不怕辛苦,奔波于省委、特委和各县委之间,使许多因白色恐怖而失掉联系的党员又恢复了联系,党组织机构又恢复了运作。尤其是战斗在敌人内部的同志,见到王子清后直流眼泪。其中就有王维纲(建国后任最高法院副院长),他越狱后第一个找的就是王子清,王子清把王维纲安排在河南一个党员家里,让他休养,恢复身体。王子清及时地把王维纲越狱的情况向党组织作了汇报,并介绍他到保定找联络人,并写了信,落款代号“煤球”。

        1937年秋,王子清要到延安中央党校学习,临走前他回家看望了77岁的老父亲王德贵。不料父亲此时已重病在身,卧床不起。老人家以欣慰和期盼的眼神看着儿子,王子清走后第三天,他的父亲便去世了,丧事是在地方党组织及亲朋好友帮助下办理的。

        王子清回岳城看望病重的父亲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还给青年们开了会,讲了当前的形势,鼓励他们参加红军,打日本,保国家,保家乡。当时他的侄子王金玉问他:“东山大爷,你这次走了啥时回来?”王子清对他说:“中国只要有一个地方不解放,红旗插不遍全中国我就不回来。”并对妻子赵清莲说:“革命不胜利我不回来,我也不给你写信。”


来到延安,为革命而牺牲

        1937年王子清来到了延安,延安党校校长是李维汉。王子清把被捕逃出的情况和上海党组织内部有奸细的情况作了汇报。李维汉说: “你被捕情况以及回来后的情况我都知道,党是相信你这个老布尔什维克的, 现在你要安心学习, 准备随时到党最需要的地方去。”

        天有不测风云,王子清到延安没多长时间,党校校长换上了刚从苏联回来的康生。不久,康生作了一次政治报告,会后分组讨论时,王子清在小组发言时指出:“康生校长的讲话和马列主义不符……”当学习小组把发言记录交康生审阅时,康生说“我一看这个人(王子清)就像个特务。”为此,在没有报告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的情况下,康生就私自秘密地把王子清处决了。

        解放后,家乡人民,他的战友致函中共中央,询问王子清的下落,遗憾的是只盼来了周恩来总理的复信,“王子清同志为革命已牺牲,希望当地政府要照顾好家属和子女……按烈属对待。”得到王子清牺牲的消息,他的亲人、他的患难战友、他的家乡人民悲痛万分。

        1985年,经中共中央组织部审查,给予王子清平反,追认为革命烈士。在彭真、王从吾、王维纲、曹海波等老一辈革命家的关怀下,1990年在晋冀鲁豫烈士陵园为王子清建起了墓碑。

        而今,许多先烈们的身影都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留下,但是他们努力斗争换来的土地、家园,现在一片安宁,沃野千里,道路纵横,人民幸福,百业兴隆,正一步步走向美好,走向新的征程,这或许是对先烈们最好的安慰和缅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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